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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可以是英雄。無論是老人或年輕人,每一個人,只要你希望,都可以點起一盞暗房裡的燈。」

這是電影「街頭日記」中,曾協助安妮法蘭克(被納粹迫害的女孩,在她逃亡日子中寫下的日記被出版為:安妮的日記)藏匿的吉斯女士,對著一群在街頭、幫派中混大的孩子所說的話。我很為這句話感動,英雄不必然是穿著緊身衣打擊壞人,而是一句關心的話,或是多一份的付出,我們就能為身旁的人點亮一盞燈。這盞燈無論強弱,都會為黑暗帶來些許溫暖,這就是英雄。

這句話讓我想到前兩年服務弱勢家庭時的經驗。一次是面對以砸辦公室來要錢的案家,仍須要好好地處理;一次是有人疑似自殺,我和社工報警,再到案家決定是否破門而入,還好及時救出燒碳自殺的媽媽。也立即安排孩子接受輔導,讓孩子受到的影響降到最低。我也想到曾是紅十字會急救教練的妹妹,在一個會議上遇見有人昏迷,立即施做CPR。雖然最後那人回天乏術,也盡了自己的一份心力。

當然,街頭日記中瘋狂的英文老師更是英雄,她不放棄這些被視為次等學生的孩子,長時間和他們在一起,激發了他們對生命的希望。

「街頭作家」這部電影,講述一名年輕的女教師古維爾,在長灘公立高中敎授英文,甫上任,便碰上一群令人頭痛的問題學生,他們來自各個種族──非裔美國人、柬埔寨人、拉丁美洲美國號稱是文化的大熔爐,但這些族群們彼此仇視,劃清界線,在別人的地盤不小心說錯一個字,有可能被殺。這些學生們曾經數度進出感化院或監獄,目睹自己的親友死在槍口之下,隨時隨地,活在被殺的恐懼中,他們的生活就是戰場,並且以保護自己人而死為榮。這樣的觀念,深深地震撼了古維爾,面對這群學生,她決定用與眾不同的方式,逼迫他們敞開心扉,拋棄成見。

起初,學生們的反彈極大,尤其古維爾身為白種人,更加招致他們的敵意。在這個班級裡,才只有一名白人學生,簡直是四面楚歌。而因為一張充滿諷刺意味的插畫,古維爾與學生們開啟一場關於種族衝突、大屠殺與死亡的辯論,她問學生:「你以為死了就會受到尊敬嗎?不,死亡就是你在地底下腐爛,而其他人仍舊活著,你以為他們會記得你?根本就不會!」


其中有一幕令我印象深刻,她說:「有聽過大屠殺的人請舉手。」結果只有班上唯一的那一個白人學生舉了手。她再說:「曾經被槍指著的人舉手。」

除了那一名白人學生,所有人都舉起手。

古維爾為學生挖空心思,想提起他們對學習的興趣,她規定他們每天寫日記,帶他們讀小說,幾乎每一本都是與幫派、種族對立有關的,她自己籌錢帶學生去遠足、帶他們去看大屠殺紀念博物館,甚至,為他們請來了 吉斯女士,與他們面對面分享當年安妮一家被送往集中營的過程。這間教室,這個班級,變成了一個家庭,曾經橫亙著的名為「族群」的鴻溝已經消弭,「改變」,再也不是不可能。

最後,古維爾將他們的日記出成一本書,取名為
The freedom writers’ dairy並且在1999年出版,那些學生們,有些順利讀完高中,進了大學,過著他們原來無法想像的生活,這些街頭作家,還可以以自己的經驗,去幫助更多的人……

而在劇中扮演反派角色,堅持這種特殊教育方式有問題、不能因為這些特殊孩子而改變現行能讓大多數人受益的教育方式的那位老師,也讓我映象深刻。我相信那位老師是站在他的角度,相信自己正在做正確的事。但是我也對於那些不放棄特殊學生的教育者,有著深深的感謝與感動。正因為有許多不同觀點的教育者,我們才能讓許多不同的孩子受到適合的教育方式。也很期待在我們的教育體制下,可以在同中求異,接納更多不同的方式。

這部片子在3月19日的下午一點和十一點於HBO台重播,很感人的片子,大家都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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